绘画的“真”才能表现艺术本身
敦煌壁画中为了在昏暗的石窟光线下显现出鲜明的色彩效果,更是充分利用对比色的效果以适应观者。敦煌壁画中用的最多的对比补色就是红与绿。红色和绿色是对比最强的互补色之一,二者并置很难调和,“设色不以深浅为难,难于彩色相和,和则神气生动,否则形迹宛然,画无生气。”民间传统视大红大绿为恶俗,原因就是“若火气炫目,则入恶道矣。”
而“世俗论画皆以设色为易事,岂知渲染之难,如兼金入炉,重加锻炼,火候稍差,前功尽弃。”则道出了设色的微妙性和复杂性。可见我国的传统绘画十分注重色彩的和谐关系,讲究用色沉着、雅致,反对浓艳、炫目、火气。那色彩如何才能做到和谐呢?据色彩学的原理,色彩之间和谐与否,与色彩的强度、纯度、面积、比率有很大的关系。色彩中互为补色的颜色对比最强,如红和绿、黄和紫、蓝与橙等,而且是颜色纯度越高,对比度就越强,从而色彩之间就越加难以协调。
第三个特征就是写意性。中国传统绘画中的赋色特点基本上是表现事物的“固有色”的。谢赫的“六法”中提出“随类赋彩”,道出了中国绘画色彩的基本原则。然而这里的“固有色”并不等同于西方绘画观念中的固有色概念。中国绘画艺术从根本上讲是写意的艺术,其随类而赋的色彩并不是客观物体真实、自然的“固有色”,而是带有强烈的主观意识的色彩。这些色彩不是这些“类”所需要的真实颜色,而是绘画艺术本身需要的表现颜色。
壁画中的药叉,以各种颜色绘制。“犬马最难”、“鬼魅最易”,药叉作为配角式的神仙形象,给古代画工们给予了自由的想象和发挥空间;九色鹿、沙弥自杀、须摩提女等故事画中的山脉,有白的、绿的、黑的、黄的各种颜色,画家以此表示现实中山有各种不同的颜色变化。这与苏东坡用朱砂画竹,齐白石用黑墨画牡丹叶有着相通的神韵。北魏壁画中这种主动自由的赋色方式,给“随类赋彩”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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